【十朝隨筆_ 馮道翻身了！】

        最近「有恥」、「無恥」，吵得沸沸揚揚的，顧炎武的《廉恥》爆紅，文章開篇就說：「五代史馮道傳論曰：『禮、義、廉、恥，國之四維；四維不張，國乃滅亡。』」因此連帶地，馮道也小紅了一把。

       我在2010年看到馮道的資料，十分驚艷，就決定以他為主角，寫一部編年史亂世武俠。當我去跟一位歷史學者討論武則天時，順便提到自己下一部寫作計劃要以「馮道」為主角，那位歷史學者告訴我，他曾經為了馮道與自己的歷史老師摃上，當然也是為了「有恥」、「無恥」、「馮道是否真無恥？」等問題，因此他對馮道有著特別深厚的情感，很期待我的著作，於是我也就懷著滿滿的動力，把頭洗下去了。

       在2015年時，我身邊幾乎沒有人認識馮道，就算聽過，也不瞭解，最多只聽聞過他「無恥」的惡名，甚至有一位朋友說我寫馮道是想趕翻案的流行。我從來不想為馮道翻案洗白，更不想趕流行，為了這套小說，我前後耗盡8年多的時光，天知道8年是何等漫長，流行早就翻了好幾翻，8年前的時尚絕對不會是8年後的。

       我只想還原五代十國，還原馮道在歷史的風貌，只不過在寫作的過程中，我對馮道的態度，從原本的驚豔漸漸轉變成欽佩。比較有趣的是，大多數的朋友完全沒聽過馮道，當我簡介他的經歷時，每個人都睜大眼睛說：「歷史上真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嗎？為什麼我們學生時代從來沒讀過？」還有一位朋友問：「馮道是你虛構的穿越小說的人物吧，不然怎麼可能那麼厲害？」

       我以為，馮道是「人類歷史」上絕無僅有的一位「十朝宰相」，前無古人、後無來者，就連穿越文的作者，大概都虛構不出這樣厲害的人物！馮道固然厲害，但他也有料想不到的事，就是在被黑了千年之後，竟然因為現代教育課綱事件，有許多人跳出來為他說話，讓他小紅了一把，還翻了身！

       至於馮道究竟是「有恥」還是「無恥」呢？我想，他有一句傳誦千古的名言：「但教方寸無諸惡，狼虎叢中也立身」，足以回答他的為人處世如何，也能闡釋他在詭譎險惡的政壇中，屹立十朝而不倒的從政智慧。

       另外還有一句：「但知行好事，莫要問前程」，大概是身處紛擾世代的我們，需要學習的廉恥心與豁達境界了！ 

高容作品FB 2023121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