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淺談《武唐》的創作概念 (下) _ 《十朝》脈絡篇】
《武唐》雖是以玄幻武俠形式呈現,但所有重大歷史事件、真實人物的個性和結局,都盡可能地符合真史,且是依著年份順序進行。
在這樣的框架中,我穿梭歷史,揉雜玄幻,希望以玄幻武俠的角度來重新建構真實歷史。.會想到這種創作方式,是因為我原本就想用編年史方式來書寫《十朝》,但五代十國太龐大、雜亂了,我擔心自己一下子無法駕馭,因此拿了架構較簡單的《武唐》來作試金石。.
在熟悉這樣的創作模式之後,我才敢以更嚴謹考據的編年史方式,將歷史脈絡、武俠、文學融鑄於一爐,開創出一種前所未見的「編年史武俠」的寫作風格,讓讀者在享受小說樂趣的同時,也能思考歷史與現實的關係。
《十朝》作為《武唐》的續篇,背景是唐末亂世,主角馮道是飛虹子的傳人,於「創作形式、歷史年代、故事主角、中心思想、章回目錄」這五方面,皆延續了《武唐》的概念。
在「創作形式」上,儘管《十朝》的編年史模式是《武唐》的進化版,但真要開始動筆時,我又有了一些新想法,最後採用了截然相反的方向來進行:
相對於《武唐》的「從武俠角度-->重建真實歷史」,《十朝》則是顛倒過來,改以「歷史旁觀者的角度-->賦予武俠全新的定義」。
這一點,主要是體現在馮道這個角色上,他並非傳統的江湖俠客,而是一名真正胸懷天下的儒俠,由他的眼光來看待那些貌似豐功偉業的英雄起落,進而思索「俠」的定義究竟是麼?
關於「歷史年代、故事主角、中心思想」這三點,在《武唐》的末了,我留下一個引子,要帶出飛虹子的傳人來治理亂世,是因為《十朝》的構想其實是在《武唐》之前,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說《武唐》是《十朝》的試金石。在創作《武唐》的時候,我常常必須思考它的種種伏筆與後傳的《十朝》是否能接續起來?由此來呈現一個由盛而衰的大唐史詩世界,當然這也增加了創作的難度。
最後來談一下「章回目錄」的延續,在《武唐》中,我原本想採用武則天的詩詞,但她的詩量不足以支撐近75篇的章回,我只好改用李世民的詩,心裡不免有些小遺憾,幸好李世民這位文武兼修的帝王留下了大量詩作,我才能完成這個小點子。
到了《十朝》,我仍然延用這個點子,《隱龍》採用了杜甫的詩作,意喻著大唐是由「安史之亂」開始衰敗。詩聖杜甫親眼見證了這一段由盛轉衰的過程,寫了大量詩作來闡述國破家亡的慘況,自然是十分貼合的。
而《奇道》我採用李白的詩詞作為章回目錄,其中有一個重要原因是李白有許多瀟灑浪漫、意氣飛揚的詩作,很符合另一個主角李存勖少年英豪的形象。
至於《天相》,我則採用了蘇軾的詩詞,意謂著即將從大唐走入大宋了。
我希望這些優美的詩句,能帶領讀者重回那破碎得令人心痛,卻又磅礴得令人熱血沸騰的史詩場景。
在這個瞬息萬變的世代裡,寫作長篇歷史武俠是一件極為吃力不討好的事,但我仍然堅持下來了,因為有你們在這裡,無論是《武唐》、《十朝》,或《殘天闋》,我都希望能為讀者帶來不一樣的閱讀體驗,能觸動你們內心的柔軟之處,在那個虛構幻想的世界裡找到感動與共鳴。